可能比咲夜x永琳组更为冷门的存在它来了...

断断续续写了一学期，只能说我再也不轻易许出整个大活的狂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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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门CP的合适同人图是真的难找...

“荷取小姐~”

东风谷早苗和比那名居天子前后脚挤进了河城荷取的实验室——自从那次探险风波过去之后，这实验室就几近于成了三人共同的的秘密基地。

“啊，来得正好。”河城荷取把她那小小的脑袋从一堆零件里拔了出来，“看看我从霖之助先生那里又淘换来了什么宝贝！”

“不会又是跟那台电脑类似的东西吧？”天子耷拉下脸。

“我们两个是真的经不起又一次类似的折腾了...”早苗也难得地随声抱怨道。

“不是啦，比电脑要安全得多。”荷取主动站起身让到一边，“看！”

早苗和天子不约而同地凑了过去。只见荷取的工作台上一左一右摆着两个物件：左边是一个白色圆筒状台子，底部有台脚，周身焕发着金属光泽，头部的凹槽里整齐地安放着六叶锯齿刀片；右边是一个上窄下宽的半透明塑料杯，杯侧有四根凹下去的筋条，内壁零零散散地沾着一点污渍。

“霖之助先生刚得到这玩意的时候，它的状态比现在还要差。”荷取在一旁吐槽道，“光是修里面的的电路板就花了我好几天时间，台子外部还要另外再镀一层合金——啊对了，那个杯子我也是用了特制的溶液才勉强刷洗干净的。”

早苗又凑近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后她惊呼道：

“料理机？”

“你认识这东西？”天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早苗。

“嗯，在外界——呃，至少是我所在的年代，这种料理机几乎是每家一台。”

“每家一台？”

“嗯，那个年代我们主要还是用它榨汁，偶尔也会拿来绞个肉馅、打个调料粉之类的...”早苗喃喃自语，“竟然是在这个地方再次碰见，那么外界已经是更轻松的生活了吧...”

“好吧，如果是外界的知识我可比不过你。”天子耸耸肩，“所以这...料理机，已经修好了？”

“算是吧...”荷取有些支支吾吾，“别的地方我都能打包票，唯独能源这一方面...”

“不能动？那这跟一堆废铁有啥区别啊！”

“不是，本来机子后面是有线和插头的，但我手头没有插电板之类的东西，所以我试着把它卸了改换成一个小型灵力电池，这样只要注入灵力，机器就能正常运作了。”

“所以现在是要有人给它充电？”

“对，但这电池是新产品，我也不好说这电池能有多稳定——”

“这有什么担心的。来，早苗，让开，我来会会这机器。”

说着天子便一把扳开呆在原地的早苗，捧起台子翻找了起来。

“嗯嗯...欸？”这一扳让刚才呆愣在原地的早苗稍微定了些神。

“别注入地太猛。”荷取一边提醒道，一边默默地躲到了早苗身后。

“知道啦知道啦。——啊，找到了。”天子头都没回，抄起食指就向她刚找到的一个凸起处按去。

“天子小姐！”早苗大喊道。这一声喊给后面的荷取也吓了一激灵。

一秒，二秒，三秒。半分钟过去，无事发生，除了凹槽上方的那指示灯由红色转成了蓝色。

“什么嘛，这不是很安全的吗。”天子松开手指，转过身去，仍是一脸不屑，“就是手指有点麻麻的。”

“没...没问题吗？”早苗哆哆嗦嗦地问道。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控制不住灵力。——来，荷取，还你。”

荷取小心翼翼地接过台子，再三确认后，呼了口气，把台子又放回到桌子上，然后拎起一旁的长方筒，仔细对上台子上方的凹槽，稍微使劲让整个方筒坐了下去。

“呼，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要搞明白这个机器到底怎么使用了...”

说到这里，刚直起身子的荷取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早苗身上。

“啊，啊？”早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不是外界来的吗。”荷取指了指旁边的料理机，“这实验室里也就你一个人算是跟外界的电器打交道较多的了。”

“...对。所以，是要让我给你们做示范吗？”

一阵沉默。

“呃，早苗，你要是实在抗拒——”

“我没事的。”早苗露出了昔日的笑容，“荷取小姐，仓库里还有多余的黄瓜吗？”

不一会儿。

“呀呼——我来啦，荷取！”

金发的魔法使握着扫把，背着一灰口袋出现在实验室的门口。

“嗨，天子。”雾雨魔理沙向着门边的天子打了个招呼，“这是在干啥呢？”

“荷取她在那个霖之助那里讨了个新鲜东西，正好我俩闲得无聊来这里玩，她就让我们俩帮着研究这东西的用法。”天子给魔理沙让了点位置，“这不，刚修好，早苗还在帮荷取试运行设备呢。”

“霖之助啊，他和荷取总会交流些无缘冢捡来的玩意儿。”魔理沙看向天子捧着的一只玻璃杯，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天子，这是什么？”

“黄瓜汁，那个设备做出来的。”天子把玻璃杯伸了过去，“咋的，来一杯？”

“嗯...我试试吧。——你是拿这边喝的吧。”魔理沙接过杯子，对准杯口的另一侧呻了一口。

“怎么样？”

“...很怪。”杯子又回到了天子手上，“我是觉得不如直接啃黄瓜。”

“我也这么觉得。”说着话，荷取就推着一架驮着口中等大小的炼药锅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拿着两杯淡绿色液体的早苗。

“呦，早苗，荷取，你们两个都在啊。”

“就等你了。”荷取示意魔理沙凑近到炉边，“以后炼药的时候，记得避免使用腐蚀性的材料。我给这炼药炉的外壳另做了个铜镀的处理，这样它的热传导性应该是能达到你刚得到它的时候的水平了，你炼药的话，估计也能方便些。”

“谢啦。”魔理沙笑着上下打量起这焕然一新的炉子。

“其实用二号合金来做镀层效果会更好些，只是...你也知道，二号合金现在其实并不是那么好搞到...”

“什么合金？”天子有些疑惑。

“二号合金，目前性价比最高的合金。我们河童修理东西的时候更倾向于用这种合金。”

“合金？”刚把那两杯液体放下的早苗猛然回头看向荷取，“河童社会里还有专门的炼钢厂？”

“...可以这么说。不过基本都是些小作坊，产量不算高。更何况，炼钢需要的奇妙土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到了。”

“奇妙土？”

“要按照你们外界的称呼就是‘稀土元素’了。‘奇妙土’，这是老一辈河童工程师的叫法。”

“所以河童社会这么早就有形成对稀土和合金的认知了吗...”

“并不是。早些时候我们也只是发现这种土掺进铁水里会显著改变出钢的一些性能。但前辈们哪知道炼钢的时候怎么加奇妙土啊，无非就是平常炼钢的时候，这回多撒点，那回少撒点，跟烤肉撒盐似的。这也导致大多数情况下，加了奇妙土炼出来的所谓‘合金’还不如老老实实炼的原钢好用呢。”

“稀土矿本来就不是那么用的吧！”

“嘛，至少前辈后来也知道奇妙土可以另精炼出不同的物质。他们拿着纯化的物质试来试去，逐渐掌握了几个合适的配方，正兴致勃勃地要基于此开始大炼钢铁呢，晚了——妖怪之山上的奇妙土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成穷鬼了，莫得油水可榨了。”

“真是可惜...”

“也不算可惜，至少还是能抢救出一部分的。”荷取四处指了指实验室，“比如这实验室，就是用富裕下来的一型金属和三型金属辅助熔炼的一号合金构筑的。五型金属没出产多少，添加它熔炼出的三号合金性能也不算很突出，正好有个过路的女孩感兴趣，我们就连带着当时存储的一些银锭一起打包卖了，顺带着还有几台设备的租赁权。”

天子和魔理沙听的是一头雾水，但早苗继续追问了下去：

“那二号合金呢？”

“只能说，谢天谢地，虹龙洞的那只大蜈蚣答应挖矿时送给我们混杂的奇妙土，所以二型金属和四型金属还是有产出的。”荷取叹了口气，“但虹龙洞的奇妙土产量少、杂质多，因此二号合金的产量实际并不高。说句实在话，我要有条件，也不至于给这炼药锅用性能较差的铜了。”

“呃...天子，你听懂了吗？”魔理沙疑惑地看向天子。

“放弃思考这一点上咱俩倒是般配。”天子也直起腰来。

“啥？”

“啊，没事。——早苗，你拿出来的是新的饮品吗？”

“呃，对的。”早苗点了点头，“来一杯吗？”

“拿来我尝尝吧。”天子把手上的黄瓜汁递了过去，换得了早苗一侧的两杯淡绿色液体，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魔理沙。

“这杯总不可能是稀黄瓜汁吧。”魔理沙盯着新液体，有些恐惧地问道。

“是加了些黄瓜一起榨的米浆，另加了些糖。”早苗笑了笑，“我和荷取小姐刚试了一下，还挺好喝的。”

魔理沙看向天子，却只见天子已是把那绿色液体一饮而尽。

“嗯，味道不错。”天子挥了挥空杯子，“魔理沙，你也来试试。”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魔理沙看着她这杯液体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灌了一大口。刚一入口，黄瓜的清香、大米的米香和砂糖的甜香一齐沁入了魔理沙的心脾，惹得她不禁眯起了眼。

“嗯——没想到稍微加一点黄瓜进去，竟然能让这米浆这样的可口！”

“这是早苗想出来的法子。”荷取乐呵呵地用胳膊肘杵了杵早苗，“不是她突发奇想，我也没想到这米浆里可以这样加配料啊。”

“毕竟这是家里人的配方...”早苗的笑容有些尴尬，“正好荷取小姐那里黄瓜大丰收，我就顺带着用上了...味道还可以吧？”

“可以！我还要来一杯！”

“早苗你也是，来幻想乡都多长时间了，还那么害羞...”

一旁的天子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却默默地把放到嘴边的赞誉又随着米浆咽了进去。

“光喝米浆多没意思。”在灌下了她眼前的第四杯米浆之后，魔理沙把她的那杯子放到一边，然后从桌子的另一侧把带来的那个灰口袋拉了过来。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天子问道。

“蘑菇，顺路摘的。”魔理沙头都没回，“本来是想当午饭吃的。”

“蘑菇有什么好吃的。”天子皱了皱眉头，“还不如桃子。”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魔理沙回身对着天子笑了笑，“荷取，实验室里有废弃的铁盘吗？”

“呃，我杂物间里好像还真有...我给你拿个去。”荷取说着朝杂物间走去。

“再拿个三脚架出来——没有的话换个别的啥也行！”

“知道啦！”

魔理沙低下头去，掏出八卦炉仔细地拨弄起来。

“你掏八卦炉干啥？”天子疑惑地看着魔理沙，“又不是打弹幕战。”

“这八卦炉的用途可多着呢。——嗯，好了。”魔理沙用大拇指摁下八卦炉上的一处凸起，抬起头看着荷取捧着一个铁盘和一根三脚架走了出来。

“都在这儿了。”荷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接下来怎么做？”

“交给我吧。”

说着魔理沙便娴熟地拿起三脚架，固定完全后安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抄起铁盘轻轻地放在三脚架正上端。随后，她掏出调试完成的八卦炉，小心翼翼地对准铁盘的正底端推了进去，再摁下八卦炉的另一处凹槽，随着一束淡蓝色的光束从八卦炉中心喷涌而出打到铁盘上，一个简易版烤架也就做好了。

“确定不会把这桌子燎伤了吗？”荷取侧过头去看着静静发光的八卦炉。

“没事，八卦炉的这功率是专门为野炊准备的。”魔理沙解释道，“早苗，能帮个忙吗？”

“我？”早苗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跟我一起把这些蘑菇处理了——今天我请客，蘑菇宴。”魔理沙把那灰色袋子拉了过来，敞开口把里面的蘑菇一个个都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杏鲍菇，这几个切片，另外几个切成手指粗的宽条；这些，金针菇，梗部记得切下来，然后上面分的越细致越好...”

“嗯嗯...”早苗听着魔理沙的指导一遍遍点头，忽然目光就落到一旁的几个短了菌柄的蘑菇上。

“这几个蘑菇...”早苗问道。

“啊，这几个我来吧。这几个蘑菇来的时候已经处理好了。”魔理沙把那些蘑菇一个一个拎了起来，背部朝上挨个搁在铁盘上面。

“这是在干啥？”天子问到。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就这样，早苗和魔理沙两人转到另一边去处理蘑菇，而天子和荷取则围在铁盘边，看着那几个蘑菇的凹槽处逐渐地冒出了水。

“这算是把蘑菇里的水分给逼出来了？”荷取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切。

“真是奇迹...”一旁观看的早苗也是喃喃自语——她和魔理沙处理完蘑菇之后出于好奇就来到天子身边观看烤蘑菇过程了。

“或者说，蘑菇自带的恩赐。”魔理沙弯下腰去，伸手把八卦炉关上，“来，吃吧，小心烫。就当是正餐之前的零嘴儿了。”

“吃？怎么吃？”

“看我的吧。”说着话魔理沙选中一个小个的蘑菇，头一仰，嘴一张，蘑菇一翻，里面的水便顺利地流到了魔理沙的嘴里。然后，她正过头，把那剩下的蘑菇直接扔进了嘴里就是一通嚼。

其他三位呆站在桌边，没敢上前——这仨人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吃蘑菇方式。许久，还是早苗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蘑菇，定了定神，仰头把蘑菇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嗯——咳咳咳！”

“怎么了，被呛着了？”魔理沙顺带着把嘴里的蘑菇咽了下去。

“被味道呛着了...”早苗擦了擦嘴角，又咂了咂嘴，“不过回味起来...有些像是浓昆布汤的味道？”

“昆布汤？”荷取闻言也凑了上去，拿起一个蘑菇呻了几口水，“好鲜啊！”

“我说什么来着。”魔理沙笑的格外灿烂，“这些蘑菇还是我在魔法之森里精挑细选的，个头大，出水多，处理起来也方便。”

天子此时已经接过早苗递来的一个蘑菇，而早苗手上的那个空蘑菇已经只剩了一半。

“嗯嗯...好鲜美...”早苗赞扬道，“魔理沙小姐对蘑菇的了解还真是非常透彻啊。”

“那是，毕竟不学会和这些蘑菇打交道——”

讲到这里，魔理沙顿了一下。

“...怎么了，魔理沙小姐？”

“哦，没啥。”

魔理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可早苗看着魔理沙这无所谓的表情，眉头明显地又皱了几分。一旁的天子凑了过来，上手轻轻地拍了拍早苗的肩膀。

“啥都瞎想只会害了你。”天子轻声耳语道。

“可是——”

“有什么想说的咱俩一会儿私下聊就是。”

这句话下去，早苗才稍微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要准备午饭了，魔理沙？”

“对啊，忙活了一上午正经饭也没吃。——荷取，有锅吗？”

“有有有！”荷取连声答应道，转头就去库房里开始翻找起大锅来。

“今儿得给你们露一手。”魔理沙的笑容格外灿烂——但越是灿烂，早苗的心情就越是不安。这时候，天子走上前一步，对着魔理沙打了个圆场：

“魔理沙，做饭的话就只需要荷取一人帮忙就行了吧？”

“...对，对，反正都是些简单食材，处理起来用不了多繁琐。”魔理沙很快酒明白了天子话里的用意。

“那我们俩先失陪一会儿，等回头做好了饭你叫我俩就行。”

天子示意着早苗走进了实验室的一处不显眼的过道，同时，用耳语叮嘱早苗：

“我一会儿到。你还记着那条道怎么走吧。”

初极狭，才通二三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大池塘，水清至极，一眼看去还能看见几条锦鲤在自由地游动；旁侧岸芷汀兰，显得这池塘郁郁青青。若是到了晚上，天朗气清，月光投撒到池塘之上的时候，这一小块地方便多了几分幽静。如果说刚才的那实验室是属于她俩和荷取的秘密基地的话，那么现在这片天地，就是只属于这两人的桃花源。

“找荷取要了两大杯米浆。”天子拿着两大杯米浆摆在和早苗的中间，“喝吧，在这里总该没啥顾虑了吧？”

“谢谢...”早苗低声呢喃道，然后小心捧起她那杯米浆，呻了一口。

“你刚才在实验室里其实一直不怎么好受吧。”天子一把抓过她自己的那杯。

早苗迟疑了一下，然后稍微点了点头。

“我说什么来着。”天子笑道，“想起来什么伤心事了？”

早苗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许久，她重新抬起头，眼神里却尽是惆怅。

“那台料理机...松下产品，我家很长一段时间的标配。”

“能看得出来。”天子喝了一口米浆。“你对那机器很熟悉，而且这米浆原料的配比也恰到好处。家里有人干农活？”

“嗯，因为我的家乡...在那时已经是日本为数不多的农业县了。”

“农业县？”

“嗯，我生活的年代，相比于已经开始大开发的东京市，长野县对外的交流主要还是农产品售卖为主。”聊到家乡，早苗意外的健谈，“我对童年的记忆，是长野县周边那连绵的山脉和高原，以及在高山之下的那些广袤的农田...那段时间，我对机械的认知，也就局限于农田里奔驰着的农业机械，以及家里的那台料理机了。”

“守矢神社一开始也在你说的那个长野县吧。”

“嗯。”早苗点了点头，“当时那神社和全日本其他地方的神社其实并无二样，除了春秋大祭，其他时候居民们也会偶尔来到这里祈求事事顺利。”

讲到这里，早苗咽了下口水——当然，这微动作天子不可能没看见。

“上初中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早苗叹了口气，“好像就是一夜之间，大人们就都疯了——县里突然就挤进来了好多商人，手里挥舞着地契和债券，嚷嚷着我听不懂的名词；爸妈也放下了手里的农活，跑去和那些商人倒腾土地和房产什么的，他们每次出去，似乎都能带着一大摞钱回来...”

早苗的语气越发激动，身子也愈发颤抖。

“然后便是他们在生活方式上的改变：那段时间，他们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定要吃金箔混海苔的米饭，喝从大洋彼岸进来的不知什么液体，还说这是‘新人类的生活’；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我调制米浆的技艺，竟也成了他们在酒桌上的谈资和展览品...”

“你冷静点，早苗——”

“我讨厌这样！”

早苗的这一声怒吼让天子都有些猝不及防。

“...啊，天子小姐，没有，没有吓到你吧...”回过神来的早苗顿时慌了神。

“你跟博丽神社那个巫女还真是般配。”天子摆了摆手，“说回来。那段时间才是你真正和守矢神社建立起关系的时候吧。”

“...嗯。”早苗迟疑片刻，“守矢神社在那段时间已经近似于荒废了——没有人专心搞春秋大祭，最多也就是到那点献上祭品，拜几拜，然后就继续醉心于所谓‘事业’去了。说来也巧，原定秋大祭的那天，我跟爸妈大吵了一架，独自一人跑到了守矢神社，然后就看到那神社上坐着两个人，正在把玩着供桌上的贡品...”

“那时你还不知道她俩是神奈子和诹访子吧。”

“嗯，我只以为她们两人是偷吃神明贡品的贼，我那时也是在气头上，冲过去就对着她们破口大骂...”

“而这就成了你和二位日后亲人般的神明的第一次见面了。”天子喝了一口仍有余温的米浆，“我可以这么形容吧。”

“哈？你为啥会觉得我会对那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啊？”另一边，魔理沙已经拿着新搭出来的土灶炒出来了两盘她平日里的拿手菜——香菇肉片、红烧杏鲍菇条。

“不是我觉得——我们河童社会又没你们人类社会那样的氏族纽带。”荷取说着从一个玻璃缸里夹出一根酸黄瓜来，“你没注意到早苗今天一整天都有些不正常吗？”

“你不说我都能看出来。”魔理沙把锅铲往锅里一搁，俯身把八卦炉关了火，“她这人性子直，有啥事儿是会直接放在脸上的。”

“回头真该问问她去...话说魔理沙，能跟我聊聊你是怎么和蘑菇结下的缘吗？”

魔理沙看了看荷取，然后低下头，从尚未开始处理的原料中翻出来一个小个儿的蘑菇。

“荷取，知道这是啥吗？”

“你直接说吧，你问我黄瓜种类我肯定是能答得上来，但蘑菇这个...”荷取苦笑道。

“口蘑。”魔理沙转换的倒也算干脆，“最早刚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些口蘑让我解决了食物问题——那时候对野味的知识可不像现在这样丰富，面对森林里七七八八的物种只能一个一个尝。吐白沫的、烧肚的、见小人的，那段时间我在魔法森林里可没少遭罪。”

“这话要是让早苗听到了她还不得当场发飙。”荷取点了点头。

“她还不至于。”魔理沙看着桌子上其他的蘑菇浅浅一笑，“后来几经辗转，我碰上了它们——口蘑、杏鲍菇、金针菇，最开始只是囫囵吞枣般的服下，到后来活过来了，也开始学着用些人类的方式来烹饪——或烤，或煮，或炒，总之我就靠着它们在魔法森林里活了下来。

“我学习起如何保存孢子，种植蘑菇，收集起一路上的见闻，把这片森林里的一切按照药用、食用和魔法用分门别类；再然后，我盖起了新家，得以沉心钻研起魔法使的一切，为此我没少往铃奈庵跑，当然红魔馆的那个大图书馆也是我常选的光顾对象。”

“怪不得你会被帕秋莉小姐如此追杀。”荷取拿起盖子，把酸黄瓜罐子盖上。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魔理沙说着又开始调配起她手上的八卦炉，“我开了属于我自己的雾雨魔法店，开始给人里的居民提供些必须帮助，甚至于要和神社的灵梦争异变的优先解决权。然后，就在那一天——”

魔理沙顿了一下。

“...‘他们’当中的一位，找上门来了。”

“那段时间，比起因为炒地而装饰一新的屋子，那座破败的神社更像是我真正的家。”早苗的语气已经重归平和，“神社的那二位神明比起我的父母更懂得倾听我的感受；而作为回报，我也在镇议会的许可下，揽下了神社风祝的活计。”

“申请过程有碰上过阻碍吗？”一旁的天子把已经喝净的杯子放在一边。

“其实我说不说这只是份兼职工作他们也是无所谓的——跟对神社的态度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样的不上心，对吧。”

“某种程度上这倒是方便了。”早苗缓了缓，“我白天去学校里学物理，晚上便溜到神社里和二位神明学习巫女相关的礼仪。渐渐地，我发现她们两人并不是单纯的神明——她们会对现代的东西上心，会和我攀谈科技和信仰的关系，聊起历史时也会有各自的喜怒哀乐。渐渐地，我甚至有那么一种错觉...”

“她们两个比起神明，更像是两个真切的人。”

早苗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是怎么看待县里人的所作所为的？”

“嗯...她们其实还算是看得开的。‘时代变了，新的人类盲目于科技的力量不愿这些接受这些老的信仰，这很正常’...换作刚见到二位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相信她会说出来这句话。”

“所以你那时已经对外界的一切死心了？”

“还没有。”早苗的眼睛直视着眼前的那块池塘，“那个时候要是说对前景绝望肯定是不至于啦...我那时候还在尝试用书本上的知识‘麻痹’自己，这不过是社会发展带来的思想转变，等到这波浪潮过去，我可以试着与爸妈好好谈谈。于是，就算是他们怎样疯狂，我也只是把守矢神社当成自己的避风港罢了。”

早苗的眼神忽的黯淡了下去。

“...只是我也没想到变化会来的如此之快，就是在高中最后一年，一切都...塌了。”

“塌了？”

“对，全塌了——泡沫破了，日本经济倒了，长野也不例外。先前跟着那些商人炒地的居民没一个能够幸免...包括我的父母，他们几乎是一夜之间从腰缠万贯转为负债累累，存款、债券、股票...他们赖以炫耀的一切，一夜之间全都化为泡影。”

天子感觉到早苗在努力支撑着正常说话。

“这之后，他们就疯了。没出事的时候他们还能保持着表面和谐，但泡沫一碎，他们就像又变了一个人，每天除了吵架就是砸东西。我曾经努力地想要劝导他们，可是换回来的只有一声声怒吼，什么‘小孩子懂什么’‘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之类的...然后...就在那一天早上，父亲说要出门逛一逛，散散心；但半个小时后，警察就敲开了房门，让我们...”

讲到这里，早苗的泪水已是彻底止不住。天子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搂过早苗，任凭她顺势扑在天子的怀里，以及她的泪水润透天子的衣衫。

——就像那一天早上，八坂神奈子对失魂落魄奔向神社的早苗做的那样。

“你是说...你家族里曾经欺压你的人来找你，让你帮着给家族里的另一个小女孩看病？”荷取一边消化着魔理沙刚告诉给她的一切，一边把一盆撕好的平菇递给魔理沙。

“谢了。”魔理沙接过平菇，顺手开始往盆里撒料，“虽然我并不是很想应他的茬，而且他很明显在演着求人的样子...不过听到是昭慧出事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和他跑一趟。”

“昭慧？”

“我之前还在家族里的时候处的还算好的一个。更重要的是，来求我的就是她的亲哥。”

“没想到啊...”荷取坐在一旁打理着料理机，看着魔理沙把调好的炸蘑菇用面糊放到了桌子上。

“其实也没啥大毛病，发烧、咳嗽、呕吐，典型的细菌性感冒。”魔理沙抄起装蘑菇的盆，把蘑菇全都倒在了面糊上，拿起筷子，仔细地把两者搅合到一起，“我的记录里有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法，正好背包里带着对应草药，就现场把药汤做好了往她嘴里送，约莫一两小时她身体就没啥毛病了。”

“细菌...是什么？”

“从永远亭的书籍里抄来的名词罢了。总之，昭慧情况有所好转之后，我本来是想直接走人的；但鬼使神差地，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我想在那里再呆几个小时。”

“为啥？”

“我想看看多年过去我的家族变成了什么样子...以一名旁观者的身份。”

荷取没有说话。

“这又不是啥深仇大恨的内容——不如说，当个观察者有时还挺好玩的。”魔理沙呵呵了几声，往在八卦炉的加热下微热的油锅里点了点面糊，“想一下吧，坐在老家的桌子旁，吃着老家的厨子做的老家的菜，偶尔还会有几个...不怕事的老家亲戚凑过来找我问下我的近况，我也挺乐意和他们分享些我自己学来的东西。”

“呃...所以那个来求你的人，他对你是什么态度呢？”

这回换魔理沙不说话了。

完了，我问错话了。而荷取看着默不作声的魔理沙，心中暗骂道。

“魔理沙，那个...”荷取只好换了个苦笑的表情，“你要不想说的话，保持沉默也没事的...只是，你现在这样我有些怕...”

“怕啥啊？”魔理沙说道。

“欸？”荷取愣了，“你没...”

“炸东西的时候要的就是全神贯注。”魔理沙仍在注视着油锅，“稍不留神，油一过热，炸出来的蘑菇就不好吃了。”

“...你别吓我啊。”荷取暗中呼了口气，回过神去翻箱倒柜找了把测温枪，“给，按上面的按钮，油温一百五十度就行。这也是我从外界书籍里看到的。”

“谢了。”魔理沙接过测温枪，把枪口对准了油锅。不一会儿油温到了，魔理沙用筷子把裹好浆的蘑菇一个个夹进油锅里，荷取也凑了过去，看着锅里的蘑菇在热油翻滚中渐渐变得金黄。

“成嘞。”魔理沙拿起一边的大漏勺，捞起锅里的蘑菇，沥了沥油便直接装盘。

“所以，魔理沙，那个人——”看炸制完成，荷取也终于敢开口抛出刚才的问题。

“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

“欸？”荷取被这干脆利落的回答吓了一跳——魔理沙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似乎没有半点变化。

“在幻想乡呆久了，我在想，是什么让我走到了今天这地步。我本来以为，童年时在长野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后来，全国性的经济腾飞和泡沫破裂给我的这想法狠狠地捅了两刀；再后来，我跟随者神奈子大人来到了幻想乡，但我发现，幻想乡跟现实世界完全是两个样子——我固然能用一句‘在幻想乡不能被常识束缚’来规避，可然后呢？难道我就得一直沉溺在这种幻想之中吗？但是，我又能抓住什么呢...”

看着苦笑着的早苗，天子叹了口气，伸出手抱住了早苗的头。

“早苗，来，你先看着我——对，就这样。”天子缓缓地把早苗的眼神拉到了自己身上，“我先问你，你信我吗。”

早苗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就好说。”天子这才露出了笑容，“我问问你，我为啥在天上过得好好的，非要跑到幻想乡来？”

“呃...”

“我就是胃口不利索，吃不下天界的饭。”天子说这话的时候调门特意拔高了两度。

“...也是，我听华扇小姐说过，你是因为偷吃仙丹被贬到地上的。”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呆在地上，更多的是出于自愿。”

“自愿？”

“跟你一样，受不了天界的那种无聊至极的环境。”天子似是也打开了话匣子，“当了天人就好了？我跟着父母在名居守大人底下做事的时候也有幻想过天界的快活。后来，名居守死了，成了神了，我们一族也跟着成了天人，我也跟着改了名字——对，当初我的名字还是叫地子，后来得顺着天人的身份啊，于是就改名叫天子了。”

“原来如此...所以，天界的生活——”

“无 聊 透 顶！”这下换天子叫嚷了，“无聊的天界、无聊的天人、无聊的清规戒律...这哪是极乐世界啊，叫它天上牢笼都算抬举！”

“...所以你想告诉我的是，我要做的就是该扔的就扔，舍弃外界的一切全面拥抱幻想乡？”早苗听到这里，感觉自己悟到了什么。

“恰恰相反。”天子突然换了副严肃的神情，“你的重心并不该是‘弃’，恰好相反，应该是‘存’。”

“‘存’？”

“我刚说的那些东西，其实基点并不是在于我对天界由憧憬到失望的过程，而在于，经历了这一段经历的打磨，我还是那个‘我’——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绝对自信，而且我是真的以此为荣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但...这真的不需要理解别人的意见吗？”

“我反正是不想管。你的话，其实也可以试试——你刚才的那句吼其实就已经算是一种反抗了，不是吗？”

见早苗默默无语，天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关键其实在于要找到你的那个‘根’。你的性格，你的世界观框架，你心里被奉为‘真理’、不可动摇的那部分，它们都是你的‘根’，哪管啥经济危机啥常识束缚啊啥的，你把这‘根’把握住了，我保你啥都不怕。”

“真的吗...”早苗如此呢喃着，想起了她来到幻想乡后不久与神奈子共处的那个晚上。

“为什么我要你出去走走？

“早苗，我在外界没少跟你聊过认知论的问题。正好现在在幻想乡，我想让你好好了解这个事情。

“举个例子吧，1+1的结果是什么？2，对吧？这是一个连幼稚园的小孩都懂的东西。那我问你，如果某一天，因为所谓‘言论自由’，或者教这一条的是个印度的吠舍，或者这问题被当成所谓共济会控制全球的阴谋，这一结论被打倒，打倒它的那些人另竖了个1+1=11的结论，你会跟着信吗？

“好样的，早苗，因为你知道，至少在十进制的世界里，‘1+1=2’这一条是成立的。但如果是把这个问题放到二进制世界呢？10，结果不一样了，对吧？可就算是在二进制，甚至八进制、十六进制世界里，这串字符所代表的，还是原来的那个‘2’——1+1这个问题本来的答案。

“这就是真理，早苗。它不会因为提出这东西的是什么身份甚至什么种族，就能被轻易的肯定和否定；但真理并不是随处可用——就像是在这里，幻想乡，你所具有的物理知识在这里并不是完全适配，那这就代表着，真理本身就是个伪概念吗？

“一切的关键在你自己的内心。无论什么环境，总是有一根线贯穿其中——你的常识、你的道德、你最为基本的认知论，而你要做的是把住这根线。这需要的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和诹访子也只能保证给你必要的援助...”

“找到那根线...吗。”早苗缓缓地伸出了右臂，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下一秒，“啪”的一声，早苗这才回过了神，看着自己的右腕被天子握着慢慢放了下来。

“想开了？”天子笑着看着早苗。

“嗯。”早苗的眼神重回坚定——就像她第一次碰见博丽灵梦时那样。

“那就行。”天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该回去了，不然她俩做的菜都得凉了。”

“我倒是理解你的心情了。”荷取和魔理沙一起看着眼前煮着奶油口蘑汤的大锅，“但我还是想说...你为啥一定要坚持着那份仇不放呢？”

“该怎么说呢...”魔理沙往汤里撒了些黑胡椒，“我当初从家族里逃出来的引子就是歧视我的人——尤其是那些跟着落井下石的。”

“所以你就一直憋着那口气？”

“对。”魔理沙的语气异常坚决，“当时跑到森林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只是想让他们明白我坚持的方向是对的——我甚至有设想过，待到我学成归来时，那帮瞧不起我的都得高看我好几眼才好！——嗯，谢谢。”

魔理沙接过荷取递来的定量淡奶油，往锅里一倒而尽。

“不过现在驱使我坚持魔法使这条路的倒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接着抄起一旁的汤勺插进汤中，“现在我学习魔法更多的只是出于自己的喜好——我一开始接触魔法的驱动力。”

“一开始？”荷取也明白魔理沙这是在把情绪往回赶。

“小时候跟着家里人去逛人里庙会的时候碰见过一位魔法使，耍布偶戏的。但她耍的又不是普通的布偶戏——别人耍布偶用的是丝线，她耍布偶用的是魔法。更奇的是，她手下的布偶一个比一个的活灵活现，就好像真人一样。”

“布偶，魔法...等下，那位魔法使该不会——”

“我也是在魔法森林住了不久之后才知道的。”锅里的液体随着魔理沙的搅拌愈发浓稠，“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巧的事情，不是吗？”

“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什么爱丽丝她学的是人偶操控，你学的魔法却是以火力为基础。”

“这里面的事情说起来就长了。”魔理沙取出并关上了八卦炉。然后把锅的两边用抹布贴上，“汤做好了。”

“垫子在这里。”荷取指挥着魔理沙把这口锅摆在了桌上。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齐活了。”魔理沙顺手拿起一根炸蘑菇放进嘴里，“她俩还不出来啊。这炸蘑菇都凉了。”

“她们两个就是这样的，一有聊的东西就非得聊个没完。”

“说起来，你知道我跟家里的那些小辈聊天时，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好奇、憧憬——和我第一次接触魔法这个概念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当然，是因为我的医术。”

“...你那时一定很高兴吧。因为自己的成绩被这样肯定了。”

“那倒不至于，这种由头的情感我已经从人里内外的无数眼神中体验过了。”魔理沙有些欲言又止，“...我只是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光——希望的光。”

“希望？”

“那些大人和跟着大人的小孩的眼神里从没有过的光，包括昭慧她哥的。”魔理沙敛起了笑容，“唯有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有真正的意义——不光是给我自己带来希望，也是帮着其他人撑起希望，哪怕就一簇。”

“所以你才会学习起...火力为主的魔法？”

“浩瀚的星空会给人方向，极致的火力则是激发肾上腺素的绝佳秘方。这就是我该有的底色，不是吗？”

看着魔理沙的侧颜，荷取伸出手，拍了拍魔理沙的肩膀。

“放开了干！还有我呢！”荷取说道，“虽然你可能也用不着我的支持就是了...”

“没事的。”魔理沙冲着荷取嘿嘿一笑，尽管荷取看出来了魔理沙眼神里表现出的另样情绪，“...谢啦。”

正说着，只听“嗡嗡”声起，两人眼前的自动门开开了。

“聊完啦。”魔理沙转过头看着走出来的天子和早苗，“聊完了就赶紧过来吧，菜都快凉了。”

“心情好受些了吧。”

“嗯，多亏天子小姐了。——这一桌菜都是魔理沙小姐做的吗？”

“都是，荷取她也帮我做了不少活。——天子你也是心急，直接拿起炸蘑菇就吃啊。”

“带进去的米浆过了不久就全喝光了，我跟早苗在那间小房子里已经有些饿了！”

“我帮各位去做些新米浆吧——”

“不用你起身，我刚才已经研究出来了个新的配方。你们看，新的米浆。”

“这绿色...你是又加了黄瓜是吧。”

“还另加了些别的绿叶菜——放心吧，我跟魔理沙都喝过了，保证合你们俩的口味！”

“不是荷取你搞试验别把我给拉上啊！不过我倒是真想尝尝这新米浆是什么味道...”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入了座，看着荷取拿过壶来给每人斟了一满杯米浆。倒完自己的那份之后，荷取也坐了下来，此时因为没人开口，整个桌上的气氛反倒是有些尴尬。

“...算了，看起来不用多说。”荷取嘴角微翘，端起手中的米浆，“敬幻想乡。”

“敬幻想乡！”

“敬幻想乡！”

看着接连端起米浆的天子和魔理沙，早苗咽了口唾沫，暗中下定了决心。

“...敬幻想乡。”早苗也端起了米浆。